顾华在这一刻被放逐了。
他尝试过写赚钱,但美国人并不看他的,也投给华人报刊,但因为两岸作家联合的批判,几乎没有任何报刊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录用他的稿子。
他不得不在爱荷华大学附近的华人餐馆里,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
他先刷了一个星期的盘子,顾华每天要干十四个小时的工作,打烊后睡在餐馆的椅子上,之后老板开始让他到前台接触顾客。
彼时服务员的工资为七美元一小时,而老板开给他的工资是两美元。
“为什么?”顾华又愤怒了。“为什么我干得最多,拿的最少。”
“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去。”老板一点儿也不在意。
“我曾经是一个作家!”顾华说。
“那又怎么样?”老板很无情。
正如1984年春,闯美失败的大陆演员陈忡写给内地读者的信一样,即便是她这样的女演员,在美国仍然以打零工和做餐馆服务员为生。
但好在陈忡还可以通过结识意大利导演,后来又走上做演员的老路,甚至还登上过春晚——但他又能怎么办?
他已经把事情彻底做绝了!
顾华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这么屈辱的工作他也被开掉了。
这家餐馆新来了一批学生,受到两岸作家对谈的影响,他们对内地的文学很感兴趣。
有学生说:“内地现在的文学发展显然比我们好,尤其是在高度上——比如余切这种人,只是他一个人,就比我们这边其他人加起来还要高了,而且他还是很年轻的。”
另一个学生说:“而且他还写出了核子文学。今天有人来问我核子文学是什么?我说又是哪个美国人、苏联人写出来的东西……没有想到,竟然是我们自己写出来的。”
前面那个人说:“大陆经济不发达,为什么他们写的却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