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汀风脸上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水街上的画舫,里面隐约传来艺妓卖唱的咿呀声,混着酒香脂粉,腻得人心发慌。
“桑濮相信公子一片真心,故而更不能同你在一起,不想你沾染上勾栏女子脱不开的故事结局。”
“所以也请公子莫再追问桑濮嫁给国舅爷的原因和之后景况。”
“国舅爷也好,赵国公也罢,甚至官宦也无不可,那时的桑濮可以嫁给任何一个,唯独不能是你。”
桑濮突然看着墨汀风莞尔一笑,那笑容明媚绚烂,倒多了几分宋微尘原本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我们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没想到,我还能同公子完成我们的投壶之约。”
……
墨汀风早已眼眶红透,再顾不得其他,什么克己复礼,什么众目睽睽,统统不在意,将桑濮紧紧拥入了怀里。
他千年前就想这么做,想了千年,终于做到了。
“桑濮……桑濮……桑濮……”
墨汀风不停喃喃着桑濮的名字,似乎想把这千年的遗憾叫够本。
水街民众哪里见过这样的司尘大人,纷纷半遮半掩,窃窃看将过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见一男一女两个大人抱在一处,很是新鲜,五六个凑围了过来,拍着小巴掌喊——
小娇娘,采葛丝,
竹马郎,折青枝。
一缕柔丝编同结,
两片梧叶缀连枝。
同心结,千思系,
连理枝,长相忆,
待得来年春草绿,
桑榆树下盘喜髻。
……
那一声声的童言无忌,念得桑濮既欢喜又心酸,她多想跟那些小孩子说,以后再对别人哄起这童谣时稍微改一改词,把“来年”改作“明年”,毕竟明年还有盼头,而来年……来年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