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复杂到极点的悲凉。
这是一个被家族使命逼到绝境,最终犯下大错,悔恨终生的可怜人。
秦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他颤抖着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通体漆黑,雕刻着古老云纹的木盒。
他将木盒递到秦天面前。
“这是文龙的遗物,他当年离家时,什么都没带,只留下了这个。”
“里面,有我秦家上古血脉真正的修炼之法。你父亲天资绝顶,却至死都未能真正参悟。现在,这份责任,落在了你的肩上。”
“秦天。”秦渊的声音无比郑重,“好好参悟它,为了你的父亲,也为了……你自己。”
说完,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不再看秦天一眼,只是拖着那佝偻而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出了秦祠。
秦天怀中抱着那个沉甸甸的木盒,仿佛抱着一份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父爱。
他缓缓将木盒放在身前的蒲团上,对着那块冰冷的牌位,恭恭敬敬地再次磕了一个头,这才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打开了盒盖。
盒子内部,没有惊世骇俗的法宝,也没有价值连城的丹药。
最上面,是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个英武不凡,眉眼间带着一丝不羁笑意的年轻男人,正温柔地搂着一个笑容恬静、眉目如画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他年轻时的母亲,张桂芳。
而那个男人,无疑就是秦天的父亲,秦文龙。
照片里的父亲,眼中没有家族的重担,没有血脉的枷锁,只有看着母亲时,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与温柔。
秦天伸出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父亲的脸庞,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照片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照片之下,是一柄用桃木削成的、略显粗糙的小剑,剑身上甚至还带着未曾磨平的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