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你在殿试之时,撰文直谏,你能不是个君子?如何?倒也还好,给你留了个进士末等……”
“话不是这么说的……”
“话不是这么说,还能如何说?你却不知我那日,站在恩相宅邸门口,来来去去好几个时辰,犹豫良久,心中平复不得,便是进去了,不当君子了,才有今日啊……说来,你自也笑话,教你笑就是……若是早知有今日,我早早去拜岂不更好?你笑话吧……”
宗泽慢慢摇头:“我不笑你!”
“我也不怕你笑了……笑我的人多了去了,如今怎样?哪个见我,不是低头躬身……”
“吃一杯!”宗泽叹息着。
“吃!”
“世道变了,世道变了……”程万里酒下了肚,话语更多,慢慢来说:“你我年少,蒙学之时,听的是什么故事?欧阳学士,包龙图,王相公,司马学士,狄武襄……”
“嗯……然也……”
“如今,孩童听什么故事?”
“不谈,不谈,吃酒!”宗泽摆着手,酒一杯去,忽然有道:“倒也不尽然,这不还有苏子卿吗?哈哈……”
“人呐,左右来写,若是子卿此番万劫不复了,岂不也是家贼国贼,误国之辈……谁人还说他上阵身先士卒神勇无当?谁还说他冲阵悍勇?谁还说他亲自先登?”
宗泽一时不言。
“枢密院的公文,来了,昨日随圣旨一道来的,一个半月之后,大军就要往雄州集结……”
“这么快?子卿知道吗?”
“他岂能不知?”程万里点着头,面色又严肃起来:“我也不去想朝堂之事,也不想为何这般快,我只说,今日热闹,便也怕来日不热闹,一旦……苏子卿也好,程鹏远也罢,还有我儿子,我那乖女,不知是个什么下场……也说今日起高楼宴宾客……”
宗泽满脸深沉,话语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