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害死了……你身边任何一个人!你这‘悬壶济世’的手,沾上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人的血?!你的‘人命至上’,到时候又算什么?!”
这尖锐的质问,如同冰冷的匕首,直刺人心最深的恐惧。
乔念静静地听着,脸上那份悲悯的坚定并未退去,只是眼神更加深邃,如同包容了所有黑暗的深海。
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清晰地开口:
坦然地承认,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我怕。非常怕。”
这直白的承认让沈越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
“但是,”乔念的目光如同磐石般坚定,迎向他眼中的偏执和恐惧,“我不能因为怕,就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去死!更不能因为怕,就主动去害人性命!”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的吐出,“萧衡与我之间,的确有怨,有解不开的过往纠葛。可师兄,你与他之间,可有半分私仇?哥舒云与你素不相识,影七更是你我的同门!他们何辜?”
乔念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师兄,你仔细想想,师父当年教授你这一身惊世医术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她一字一顿,字字千钧,“难道是为了让我们用它去戕害同门,去打着‘保护’的名义,行那排除异己、心狠手辣之事吗?!”
排除异己……
心狠手辣……
沈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站立。
乔念看着他瞬间失血的脸色和剧烈颤抖的瞳孔,心中了然。
于是,缓缓开口,语气异常平静,“如果师兄真的认为,我不配做这药王谷谷主之位……我,可以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