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何必在意这种人尽皆知的往事呢?”
听到这句话,托马斯大主教深吸口气,松开有些痉挛的手掌,抓起帽子:“伯爵大人,我觉得有些累了……”
无论雷文要说什么,他都不想继续再和雷文谈下去了。
“对,就是这样,你当年就是这么做的。”雷文拍了一下巴掌:“刚刚我说你被发配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当年你的老师还没有去世,身为12位枢机主教之一的他,有能力把你保下来。”
“可你却辜负了他的好意,说是被发配,其实是主动逃避到了诺德行省……”
“你懂什么!?”托马斯猛地一拍桌子:“我那是为了……”
“为了赎罪!”雷文抢先说出了托马斯的后半句话:
“可你是真的想这样做,还是在为自己的逃避找一个安心的借口?”
“你能清清楚楚地回答吗?”
托马斯嘴巴张开、颤抖,却没能发出声音。
喉头耸动间,他仿佛想起了当年自己狼狈离开教皇国前,老师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和雷文这番话,太过相似了。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一幕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了托马斯的梦中。
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那铺天盖地、充斥在耳边的斥责和谩骂。
他忘不了教廷大人物们的冷嘲热讽,忘不了其他神官的冷眼鄙夷,忘不了自己学生言语间透出的轻慢。
更忘不了,牺牲士兵的父母拉着他的袖子,向他讨要自己儿子的瞬间。
悔恨、愧疚,总会在此冲抵。
托马斯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雷文的声音柔和下来:“托马斯阁下,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少有的、能力配得上自己野心的强人。”
“我曾听过一句谚语,麻雀无法理解凤凰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