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几乎缠满了锁链,只有几根手指还能活动。
本就冷峻的面孔如今更加消瘦,下巴上是一层浓密胡茬,头发如同海藻般散乱,却掩盖不住那一双锐利的黑眸。
“雷文。”黑袍人低声唤出了男人的名字。
“呵,17天了,第一次有人来看我。”雷文坐起身来靠在墙壁上:
“好久不见啊,裴迪南公爵。”
也许是长久没有说话,雷文的声音有些沙哑。
裴迪南摘下兜帽,挥挥手,身边守卫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
看着雷文沧桑的样子,裴迪南开门见山:
“你有麻烦了。”
“但我能帮你。”
闻言,雷文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知道,既然裴迪南冒险来到这深牢大狱,就一定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两句废话。
果然,裴迪南深深看了雷文一眼后,继续道:
“……你这次入狱,是新派贵族与光明教会合力运作出来的。”
“为什么?”雷文问道。
“对光明教会来说,杀戮他们的神官就是一个极为合理的借口。”裴迪南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盘托出:
“当然,若论根本原因,还是你和托马斯走得太近。”
“托马斯近些年表现优异,升任枢机主教的呼声极高,枢机主教只有12名,他想上位,就要有人让位。”
“但处在那种位置,谁又肯放弃手中权力?”
雷文笑了:“所以,给我定罪,就相当于给托马斯定罪,至少让他这些年的光辉业绩上多了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的确很合理。”
“那新派贵族呢?塞拉菲奴公爵,不久前可还想要拉拢我呢。”
裴迪南叹了口气:“那三家向来同进同退,伊瑞冯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