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湿漉漉的水痕。
随着步伐向内深入,道路两旁出现了不少士兵,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毒雾侵蚀的伤口,烈火灼烧的伤痕在绷带下隐然可见,有些甚至已经化脓。
兰察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天寒地冻,缺医少药,这样的伤兵,只能在这里等死。
而看到兰察到来,还能动的伤兵纷纷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叛徒”、“人渣”之声不绝于耳,口水和唾沫齐飞,有人还会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向兰察。
甚至会有人冲到兰察面前,大声质问他,身为公国贵族的后裔,身为杜铎伯爵的儿子,为什么要为雷文这个侵略者效命?
兰察回答不了,也解释不了。
正如,他无法对自己麾下叛乱的士兵下杀手。
但很快就有人分开士兵们,将兰察向内带去,让他脱离了谩骂的海洋,来到了深处的一间小屋。
到这里,湿气已经重的让人不适,即便是燃烧着的火把和火盆也驱散不了那入骨寒意。
而兰察,也终于见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福勒子爵。
“兰察先生,又见面了。”福勒咳了一声站起身来:“你们都退下吧,我和兰察先生单独谈一谈。”
“可是大人,万一……”
“没有万一,兰察先生的品性不需要任何人怀疑。”福勒端起了旁边小火炉上的茶壶,笑着对兰察道:“坐吧。”
守卫们很快退去,那骑士临走时还狠狠瞪了兰察一眼。
而兰察也没有第一时间坐下。
因为福勒已与他印象中大不相同。
一向整齐的头发如今就像是团烂水藻般趴在头上,油乎乎的;本来方正的脸变得苍白,由于浮肿甚至显得有些肥胖;颌下胡须更是长成了笤帚。
而他的身体,却是与脸颊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