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出了教区、找到梅师姐,废去一身修为,叫她引我入了门。入门之后我觉得自己找到了个法子——就是修广蝉子,把自己修成一副空皮囊。”
“我在本教见了幽冥残卷,之后就带着这身空皮囊又回到了真形教、回到了棺城。这是因为我能用这皮囊以棺山中的愿力重塑修为、能再混到真形教的总坛去。”
娄何神情肃然,但语气轻快:“为了取信棺城的吴蒙,我设计引了咱们的几位同门去棺城救我——那事你们都知道。”
“我就是在棺城的时候见了李无相。我对他说,如今六部玄教有大帝真灵庇佑,所以本教才渐渐要走向穷途末路。我最初入剑宗是为了幽冥残卷,但跟诸位待了几十年的功夫,我如今也还是为了幽冥残卷,然而心里头,的确是成了剑宗的人了。”
“我告诉李无相,为了本教长久计,现下牺牲几个剑侠是值得的,劝他不要短视。”
“那时候,李无相对我说——这种事一旦开了头,人是会变的。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人看到小猫小狗被杀了都会哭,但长大之后就能杀人连眼睛都不眨。娄师兄你今天觉得牺牲掉三位同门无所谓,明天你会不会觉得祭了整个剑宗都也还好?”
“于是我们两个斗了起来,之后我败在他手上,才同他一起去救了曾。”
“至于他是怎么救了曾的,这事梅师姐是知道的。那时候他不过是个炼气,但在棺城的吴蒙是炼神,又在山头请了五岳的真灵。要不是梅师姐出手,他那时候就得死在棺城。”
他稍做停顿:“之后他也还劝过我——叫我多想想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免将来回不了头。我那时觉得人各有志、所走的道路也不同,未必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只是到现在我才觉得,我痴长他几十岁,许多事情却没有他看得清楚。”
说到此处时,剑侠们似乎略有些动容。肖索也皱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