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顿时冒出冷汗,哪怕起身站立,也是浑身如筛糠,不敢抬头看向天子的眼睛。
他早就听说了,当年黄巾之乱,天子好不容易立功为安喜县尉,却遭突如其来一道诏书,让督邮为倚仗索要钱财,最后只得鞭督邮而弃官离去。
古人云:父过子偿,天子此刻不会若有所指吧?
刘协下意识紧揪着衣袍,生在帝胄之家,可谓遭了老罪。
兄长还未弱冠便被毒死,他也屡次差点死于刀兵之祸,若有选择的余地,他只想做一豪族子弟,也不会时时刻刻担忧。
“陛下,汉家历运中衰,幸得国家受命,继承天位,而协不敢怀任何妄想,只想携妻子安度余生耳!”
刘协虽然害怕,但还是颤颤巍巍地拱手作揖,解释道。
他是真没有想夺回大统的心思,东莱国也有不少刘氏宗亲居住,他从来不和这些人来往,就算旁边的北海郡有儒士想来拜见他,也通通拒绝。
就算出去行医也不敢用刘协的名字,就是害怕积累名声,才改成刘安,寓意买静求安。
“东莱王毋要惊慌,朕并不打算无端治罪,只要你无不轨之心,在东莱奉行律法,则必然无事。”
“只是如今的王爵,传到了你后嗣手中,就要降为亭侯……”刘备遂道。
这是汉家对诸侯王一贯的治理方式,不属于刘备开创。
刘协自然也十分清楚,立刻激动哆嗦着拱手,拜谢答道:“多谢陛下宽宏之量,臣协必生当结草,死当陨首以报天恩。”
这是天子首次明确给出了承诺,只要他不越过两条底线,就不用担心饮鸩而亡的事。
“东莱王若无事就先退下吧,既然来了平原郡,那就好好在这看一看再回去。”
刘备轻笑说道。
诸侯王是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诸侯国,这一次要不是他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