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者似乎心不在焉,每每停顿良久,才又懒懒响起一记,在这荒寺晨光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散漫与颓废。
他循着声与光的来处,悄然移动。
身形始终紧贴着墙根、廊柱的阴影,每一步都轻盈得如同暗夜中巡行的猫。
绕过空旷的正殿,是一片更为开阔的后院。
此地荒败之气稍减,青石铺就的地面虽有裂缝,却看得出近期清扫过的痕迹。
几株老槐树与银杏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如干枯的巨手抓向苍白的天穹。
院子东侧是一排低矮的房舍,门窗简陋,应是僧寮。
西侧则矗立着一座两层小楼,木质结构,窗棂破损,瓦片零落,显得格外陈旧孤清。
魏长乐潜至僧寮后窗之下,将身体完美地隐入一丛半枯的竹影之后。
窗纸泛黄,多有破损,内里的声音便毫无阻碍地流泻出来。
“哎呀,你轻点儿……”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嗓音不高,那嗔怪里却又掺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腻味与熟稔,“这僧袍可是刚浆洗过的,扯坏了你明儿穿什么?”
这声音并非年轻女子,似乎有些年纪。
“洗了又怎样?脏了再洗便是。”一个男人粗嘎的笑声接上,带着刚醒不久的浑浊鼻音,“我的好姐姐,昨夜梦里可全是你的影子,比现在这扭捏模样听话多了……”
“呸!嘴里没一句正经!出家人说这等胡话,也不怕殿上的佛祖降罪,劈了你这歪心邪意的秃驴!”女人啐道,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怒意。
“佛祖?佛祖在哪儿呢?这大殿空了多少年了,香火都没一丝,他老人家怕是早就云游去了罢?我眼里啊,如今就只瞧得见你……”男人声音压低,带着狎昵的喘息。
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像是推搡,又似拉扯,夹杂着妇人从鼻腔里发出的、压抑而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