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急促地喘息着,破碎的声音带着剧烈颤抖,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下传来的剧痛,让她止不住地痉挛,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监察院……”她喃喃重复,目光在昏暗的室内茫然游移,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我……我真的……出来了?”
“出来了。”魏长乐的声音放得极缓,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稍感安心的沉稳,“从今往后,无人能再伤你。你只需好生养伤,不必惧怕任何事,任何人。”
他倒了半盏温水,动作轻柔地托起她的后颈,小心地将杯沿贴近她干裂的唇边,让她一点点啜饮,润湿那几乎要冒出烟火的喉咙。
温水入喉,稍稍缓解了火烧般的灼痛,也让香莲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
她这才有余力仔细看向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眉眼间有种与周兴那帮人截然不同的气质,沉静却不阴鸷,锐利却不残忍,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狎昵,没有鄙夷,只有一种近乎审慎的平静。
“是……是你救了我?”她挣扎着想坐起身,牵动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声音嘶哑如破风箱。
“是我的同僚。”魏长乐没有居功,伸手虚扶了一下,见她实在无力,便由她靠着枕头,“香莲,你现在是否有精力说话?若实在难受,不必勉强,我们可以晚些再谈。”
香莲自然善解人意,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了顺从与揣度。
她垂下眼睫,低声道:“大人……大人救我出来,是……是想知道什么?那些官差……打我,逼问我……对您说了什么……!”
“你怎么说?”魏长乐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问责之意。
“我……我被打得很疼,实在……实在忍受不了,”香莲的声音开始发颤,那段酷刑记忆显然让她恐惧不已,“所以……所以说我认出了一幅画像……!”
魏长乐点点头,神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