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垂眸时声音涩如锈刀刮骨,“我并非生来便懂如何珍惜你。你我之间,原是累世尸山血海里趟出的路。”
他不是天生的恋爱脑。
他也曾负过她。
他们是累生累世的抵死纠缠啊。
岑鸢闭目,最遥远的那世记忆刺破黑暗。
他是十三岁披甲征战的摄政王之子,剑锋淬血只为踏碎万骨,攀上龙庭九重阶。
她是锁在金丝笼里的玉瓷人儿,连宫墙漏进的几声雀啼,都当作九天仙谕虔诚记录在杏黄笺上。
他刻意接近她,披着温润皮囊,赠她透玉铃,说“此音可通神明”。
他教她辨星图,却将紫微帝星烙在她掌心。
她怎知,铃铛中空处藏着他联络死士的银哨?那所谓“天命所归”的掌纹,不过是他借童谣煽动民心的火引。
直至摄政王铁骑踏破宫门那夜,她攥着染血的星图踉跄奔来,却见他立在尸山巅,亲手斩下她父皇头颅。
血溅三尺,恰染红她掌心那颗“紫微星”。
“为什么……”她喉间嗬嗬作响,如被割喉的幼鹿。
他剑尖挑起她下颌,眼中伪装的暖意碎成冰渣,“公主,乱世里的真心是穿肠毒。”
她泪如雨下,忽如折翼赤鸢撞向剑锋!利刃穿透锁骨时,血花溅上他战甲蟠龙纹,滚烫如熔化的星子。
“好!很好!”她喉间翻涌着血沫,笑声混着泪呜咽,“这穿肠毒……我咽了……”
染血的指尖死死攥住剑刃,任掌骨割裂,将残躯又送进三寸!
剧痛撕裂瞳孔的刹那,她绽出纯洁又阴冷的笑,“岑鸢……你且记住……”
记住什么,她没有说完。
只是从此,那捧剑尖上的心头血,凝成他千秋帝业上永世不化的霜。
他夜夜坠入同一场梦魇。
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