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该成为他的污点。
闲言碎语能杀人于无形,她向世俗低了头。
卢氏此时指尖拂过漆盘里堆叠的并蒂莲红绫,含着热泪点头笑出了深意。
外院丝竹沸天,江衍一身云雁绯袍流转人海。他在鸿胪寺当差,干的就是应酬的活儿。
继子成亲,他自当抚掌应对八方来贺,祝词在唇齿间流转如珠玉琳琅。
这个继父,十分称职。
陆桑榆执起红绸一端,引着晏星辰踏焰而过。
喜娘扬嗓穿透鼎沸人声,“新火燎尽前尘孽,赤焰铺就涅槃程!”
陆桑榆那一刻想,也好,从此可安心社稷,做个孝顺的好儿子。
呵……这世间的无奈啊!
晏星辰垂目盯着盖头下摇晃的流苏,眼前尽是灼目的红。
她看不见岑鸢。
她已将几月前那惊鸿一瞥视为最后一眼。
从此再见,当心如止水。
她在熙攘的人群中,听见岑鸢和时安夏的说话声。
晏星辰被喜娘扶入洞房时,指尖划过嫁衣繁复的蹙金绣纹,心底却浮起一片霜雪般的澄明。
她想,也好。女子之身非囚于闺阁,能执笔挥盛世清明,能与男子一样立于朝堂之上。还苛求什么?
呵……这世间的无奈啊!
是啊,世间无奈千千万……时安夏看着一对新人礼成,心潮起伏。
她已经尽力了。
她想,至少陆桑榆不用再写那阕悲伤至极的词来祭悼卢氏:纸一叠,香一炷,桌上碗筷空一副。
光看着这字句,就感到扑面而来的窒息。
如今锣鼓喧天,宾客盈门。时安夏看见卢氏忙忙碌碌,于女宾中穿梭。
除去生死,都非大事……这人间破破烂烂,她努力缝缝补补,真的尽力了。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