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霜笑笑,“我知道父亲不满意我。”原本还有些忐忑,现在竟心安了。
家里有个这样护短的婆婆和丈夫,日子就不会差。她想,当年父亲虽然也护着母亲,可终究是太重孝道,事事隐忍受气,以为只要退让就能令人生出怜悯。
事实又怎能如人愿?无非是凶恶的更凶恶,可怜的更可怜。
她害怕成亲,也是因为害怕自己重蹈覆辙。这一刻,她真正安心了,嘴角不由自主翘起来,手指轻轻挠了一下马楚阳的手心。
马楚阳打蛇上棍,“走,圆房去。”
池霜:“……”
就丝毫不能给点好脸色啊。
另一头,马老将军正在跟圣德太上皇告状,说到委屈处,还老泪纵横。
一时说自和离后,还给前妻秦芳菲留着位置,想着总有一天二人会和好。
一时又说儿子不亲厚,实因前妻在里头撺掇,损伤父子之间的和气。
还说自己当年和离的时候,分文未取,直接就去了边陲重地。
“我不过是想给儿子物色个能生养的妾室,总要传宗接代的,她就给儿子当众改姓!”
“这些年,末将省吃俭用……”
萧允德听罢老将絮絮叨叨的诉苦,眉心渐渐拧成川字。
待马老将军说到激愤处,太上皇终是轻叹一声,以旧时袍泽的口吻道,“马卿啊,你这身子骨既已不堪劳顿,不如就此致仕还乡罢。”
马老将军闻言如遭雷殛,虎目圆睁。
萧允德抬手止住他的惊惶,淡淡道,“我岂不知你半生戎马之功?然则军功再著,亦非你苛待妻儿的凭据。当日你和离,我还替你惋惜。如今看来……”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语意已十分明白。
如今看来,和离得好啊,放了女子一条生路。
旁的不提,就说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