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羽后,以及那只会笑的狗,狗旁边还有一个孩子的脑袋。
这盛世的美景……原来帝后也是寻常人,有着寻常人才有的喜乐。
待楼船行至望石滩时,日头已略略西斜。正午的典礼虽毕,两岸的欢腾却愈发热闹起来。
二人带着孩子和狗在青羽卫护送下先行离船,登上御辇。这是按礼制允许的“帝后暂憩”,后续外朝宴由宰相主持,宴请百官和各国来使。
届时,皇帝出席即可,皇后不必到场。
原本内寝还有个合卺宴,属于帝后私密仪式。岑鸢和时安夏因早前就是结发夫妻,不必再走这过场。
如此,时安夏今日算是解脱了。
忙了大半天,一家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时安夏那身翟衣足有二十余斤重,金丝堆绣的凤纹压得她肩头发麻,九翚四凤冠更是勒得额角生疼。
初时端坐鸾驾尚可忍耐,后来楼船上一站便是足一个时辰,后背的里衣早已被汗浸透。
刚踏进行宫寝殿,岑鸢便抬手止了礼数,让南雁带孩子们先去吃点东西。
他亲自替时安夏解开冠纽时,指尖触到她颈后一道深红的勒痕,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北茴等人连忙捧来轻便的常服让皇后在屏风后换上。
待所有人都退出殿外后,岑鸢塞了块蜂蜜茯苓糕到时安夏嘴边,“垫垫胃。你先陪孩子们歇着,待外朝宴完了,我来接你和孩子们去放河灯。今晚淮杏河定然热闹。”
安夏这会子也不跟他客气了,歪在软榻上半晌不愿动弹。
岑鸢心疼,却也喜悦,冷不丁俯下身子将她捞进怀里,“咱们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时安夏眼波流转,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衣襟上的龙纹,唇角噙着三分狡黠,打趣他,“皇上,您的三宫六院还空着,臣妾是不是要给你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