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想过,如果当初就知驸马没死……他会走错路吗?
他不知道。那时他已入魔。否则何至于要想尽办法,在父皇眼皮子底下绑了唐楚君?
魔入了心,一步错,步步错。
萧治喝了这盏清茶,再无颜贪杯,起身告辞。
心头还有一丝阴影未尽,可终究没说出口。
时安夏却对着他的背影淡淡告知,“夜寻也是驸马。”
他虎躯一震,最后那丝阴影也涤荡而尽。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一直觉得夜寻和时安夏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一种男人敏锐的直觉,也是他隐在内心深处不敢面对的至暗。
可真相揭开,原来小丑一直是他自己而已。
他惨然一笑,未曾回头,大步跨出行馆。
几乎是逃了出去。
来时何等忐忑,走时又何等羞愧。来去都如此狼狈。
“归政王请。”一个侍卫低头将萧治送出大门,目送他上了马车,视线与龙江轻轻一触,旋即转开。
萧治脑子很乱,并没注意那送他出来的侍卫竟然是当今天子。
仿佛在那个梦里,也有一刻,他是如此带着沮丧又遗憾的心情离开。
似乎是安公公害死了惠正皇太后身边什么人,后来安公公被杀,而惠正皇太后便与他说,“往后皇上不必再来。”
萧治靠在马车里,倦极了,昏昏欲睡。
陡然,他惊醒过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时安夏和岑鸢也做过与他同样的梦?
否则他们对他一无所知,为何要不遗余力助他登上皇位?
是因为他们根本就知道,他生来就该是天子!
这个想法让萧治全身冒起了冷汗,马车外炙热的阳光都不能驱散他满身的寒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