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者的耳朵,换来一桶滚烫的热油。
滋滋作响的皮肉,焦臭弥漫的烟雾,他的脸在剧痛中扭曲、剥落,像一张被烧毁的画卷。
夜寻没有惨叫,只是死死盯着对方,眼底的恨意比热油更烫。
他拖着残破的身躯逃到北翼,从此戴上了人皮面具,做了北翼人。
面具下的脸早已不成人形。夜寻学会了用毒,学会了养蛊,学会了如何让仇人在绝望中腐烂。
再回梁国时,那户曾经囚禁他的高门,一夜之间满门暴毙,尸骨发黑,七窍爬出蛊虫。
那些曾在他身上留下过“印记”的权贵,也一个接一个,以最凄惨的方式偿还了债。
夜寻站在阴影里,冷眼看着他们哀嚎,却再也不会笑了。
他跟卓祺然说,“我连三岁大的孩童也没放过。我杀红了眼。”
夜寻后来一直在悔恨中度过。
他说,“这个世上,人心是最肮脏的。”包括他自己的心,也脏了,擦不干净了。
他厌恶与人来往,更厌恶收徒。
卓祺然是唯一的例外——只因曾顺手帮过他一次。
可即便如此,夜寻也从未真正信任卓祺然。
他教他毒术,教他蛊术,却始终留了一手。死后留下的遗书上才记录了一生所学。
卓祺然这时才明白,师父不是怕他学不会,而是怕他学会了,反手弑师,遭他背叛。
夜寻从不信人心,当然也没真正相信过卓祺然,或许说,他早就不信任何人。
是这一刻,卓祺然方发现,渴求被人信任原是从师父那里就生出了无法释怀的执念。
他迫切需要被人信任。
如今,驸马信他,北茴也信他。
卓祺然笑得咧开了嘴,“一一,你信不信我?你若信我,我教你用毒养蛊啊,养好蛊!善良可救人的,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