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安夏笑着摇头,“我夫君去年备了不少银丝碳,还堆在库房里。我担心受潮,先用了那些。皇兄赐下的,以后慢慢用。毕竟冬日还长呢。”
萧治闻言,狠狠松了口气。
没用!就好。一切还来得及。
他想了想措辞,不知该如何将那批有毒的银丝碳追回。
门是敞开的,夜风穿过厅堂,烛火忽明忽暗。
二人都沉默着,堂内掉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萧治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忽然道,“我想起来,这批银丝碳也受了潮。如果皇妹不急着用,我让内侍给你换一批更好的。”
时安夏随口应一声,“好,多谢皇兄”。
话刚落,萧治便吩咐下去,“小树子,你跟着公主的人去点一下今日送来的银丝碳。”
时安夏诧异,“现在?”
萧治点点头,“对,就现在。”
时安夏神色平静,吩咐北茴带着小树子去办。
她也再无话问萧治。
外头来了一列内侍,原先怎么把银丝碳抬进来,现在就怎么把银丝碳抬出去。
太子萧治也匆匆告辞,似乎深夜来这一趟就专为了索回受潮的银丝碳。
他并不解释,也无从解释。就觉得皇妹什么都不问,许是知道了什么。
临走前,他远远朝着时安夏深深一揖,无颜以对,无话可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时安夏静立在廊下,灯笼的柔光在她雪色狐裘上渡了一层清浅的红晕。
北茴悠悠道,“夫人,太子殿下心思正。”
“那是自然。”不然她前世也不会先顶着巨大压力营救他出京,后又将北翼交到他手里。
可这样的人,身边若是多几个耳根子软的,必埋下祸根。
申思远去而复返,早等在月洞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