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上下,婚嫁人数达到这一甲子之最。
婚嫁的鞭炮声,比过年还热闹。
百姓人家,欢欢喜喜娶亲,欢欢喜喜嫁女,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裕王府。
从上到下,没有丁点的笑声。
宫女、太监人人肃着脸,行走时,步履总是匆匆,偶尔相熟的碰到,也不敢有交谈。
压抑的气氛,让王府里的人喘不过气来。
裕王朱载垕摔了很多东西,几乎把寝宫内目之所及,能摔得动的东西摔了个遍。
内阁上疏选妃,玉熙宫照准,就像一巴掌扇在了裕王爷的脸上。
皇上、阁老们虽然没有明说,但对在京裕王爷的不满意却摆在了明面上。
要不是在京的裕王爷不行,内阁又何必大动干戈为皇上选妃,选立新后?
李王妃默默收拾着地上的残片破叶,脑海里全是朝野的流言蜚语。
“裕王爷,望之不似人君!”
如葱削的玉手触碰到一个破碎的瓷片,瞬间就划破了,鲜血流出,疼痛感、无力感同时涌上心头。
等景王入了京,重开了景王府,风雨飘零的裕王府,真不知还能撑多久。
得知父皇全国选妃的“噩耗”,景王朱载圳也加快了进京的脚步。
津沽,北码头。
“撤伞!”
几十顶绸边大罗伞被迅速翻转、撤开,让毒辣的日光抛洒在一片煊赫的朱紫之间。
站在码头最前列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津沽卫知府崔铣,身着官服,头戴官帽,刚才那一声“撤伞”即出自他之口。
站在他身边的是津沽守备太监张德,这是京城最近渡口津沽的两尊山岳。
在他们身后,是十几排津沽诸署衙门的官员。
放眼望去,一片雉鸡金蝉、云凤锦绶、视野里充塞着绿、赤、紫等诸多贵色,令人眼花缭乱。
在更外围,还有一圈大纛、旌旗、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