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贵妃眼神微凉。
这一切不都是皇贵妃为之吗?她却在这里装模作样!
然而哪怕再怨恨,再不甘,庄贵妃也只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是。”
“臣妾谨遵皇贵妃娘娘教诲,定当好生静思己过。”
沈知念不再停留,扶着芙蕖的手,仪态万方地离去。
众妃嫔连忙福身行礼:“臣妾/嫔妾恭送皇贵妃娘娘!”
沈知念一走,殿内气氛更加微妙。
庄贵妃只觉得那些垂下去的眼帘里,藏着的全是对她的嘲讽、怜悯和幸灾乐祸。
她今日可谓颜面扫地,威望尽失!
庄贵妃一刻也不想在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多待,由若即艰难地搀扶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去。
她的背影再无半分贵妃的雍容华贵,只剩狼狈和仓惶。
出了侧殿,正月的寒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庄贵妃心头的屈辱。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庭院的角落。
被杖毙的若离,尸身尚未被拖走。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不甘和怨恨,正直勾勾地“望”着庄贵妃。
庄贵妃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颤抖了一下。
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对若即道:“毕竟主仆一场,吩咐人将她……厚葬了吧。”
若即低声道:“是。”
这里毕竟是长春宫的侧殿,春贵人的情绪平复一些后,便坐上肩舆虚弱地回了水溪阁。
内室门窗紧闭,厚重的帘幕低垂,将外界的光线和窥探彻底隔绝。
春贵人卸下了那副可怜的伪装,被迎香搀扶着躺在床上,方才在长春宫时的凄风苦雨、悲痛欲绝,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色虽仍然苍白,眼神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甚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