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们发的棉衣和棉被,也是张公公挑剩下的,又薄又破……根本抵不住寒气……”
“奴才们手脚都生了冻疮,又痒又痛,洒扫的时候……实在、实在使不上力气……”
最右边那个看起来最小的,已是泪流满面,话都说不连贯,只反复磕头哭求:“陛下饶命!”
“奴才们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饿得没力气了……求陛下饶命……”
他们的供词零碎却朴实,比任何精心编织的谎言,都更具说服力。
长期饥饿导致的苍白脸色,破旧单薄的衣衫,因寒冷而红肿未消的手指……无一不在无声地佐证着,他们的悲惨处境。
跪在一旁的若离,听着这些控诉,脸色已由惨白转为死灰,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从未将这些低等小太监的死活放在眼里,克扣下来的银钱,于她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脂粉钱,何曾想过会因此酿成如此大祸!
张公公被慎刑司的太监,如同拖死狗般掼在冰冷的地砖上,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此刻,他手脚并用向前爬了几步,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伴随着害怕的哭嚎:“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张公公涕泪横流,糊了满脸,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可、可奴才也是没办法啊……”
“都是……都是若离姑娘!是若离姑娘让奴才这么做的啊!”
他猛地抬起血肉模糊的额头,手指颤抖地指向瘫软在地的若离,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供述:“是若离姑娘!”
“她、她总是暗示奴才……说宫里开销大,上下都需要打点,让奴才‘懂事’些……”
“奴才若不时常孝敬些银子、首饰给她,她、她就要撤了奴才的差事,把奴才打发去辛者库等死啊!”
“奴才孝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