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沈知念的感激。
雅阁里。
沈知念见南宫玄羽的面色依旧沉凝,亲自为他续了杯热茶,柔声道:“陛下还在生气?”
“他们已知错了,想必经此一遭,再不敢犯了。”
南宫玄羽接过茶盏,却并未饮下,冷哼了一声道:“文淑身为皇室长公主,竟与年轻外臣结伴同游,形迹亲密。这若是传扬出去,皇室颜面何存?”
“朕看她是愈发不懂规矩了!”
沈知念微微一笑,目光通透:“陛下息怒。”
“臣妾瞧着,文淑性子柔顺,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而那白翰林,臣妾也略有耳闻,是今科探花,才华横溢,相貌品行皆是上佳。”
“年轻人之间,男未婚,女未嫁。偶尔相遇,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一时情难自禁……也是情有可原。”
她话语委婉,却精准地点破了那层窗户纸。
南宫玄羽闻言,眉头锁得更紧。
他看向沈知念,眼神深邃,带着帝王特有的冷静:“念念,你可知公主们的婚嫁,从来都不是儿女情长所能决定的?”
“此事关乎朝局平衡、边疆安稳,甚至关乎与周边部族的关系。”
“她们的意愿……”
帝王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往往是最不重要的。”
沈知念听着南宫玄羽的话语,心中并不诧异。
她自然明白,天家女儿的婚事,从来都是棋盘上的棋子。用以联络重臣、安抚藩镇,或是羁縻外邦。
个人喜恶在滔天权势面前,轻如尘埃。
沈知念能做的,方才已经做了。
在帝王盛怒之下,保文淑长公主和白慕枫无恙,已是极限。
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