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更不会出手相助。
庄贵妃既然接了协理之权,这些明枪暗箭、人情冷暖,便是她必须经历的淬炼。
扛过去了,或许真能成为自己的对手;扛不过去……那便安安分分做个空有贵妃之名的摆设吧。
沈知念淡淡道:“由她去。”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本,关于缩减用度的章程上,指尖轻轻一点:“芙蕖,去将去岁春天,各宫领用花卉的详细记档找来。”
“是。”
芙蕖立刻领命而去。
沈知念唇角微勾。
庄贵妃就算能处理好,也会得罪不少人。
若处理不好……
届时自己再出面收拾残局,六宫大权究竟在谁手中才更稳妥,众人心中自然有杆秤。
……
回长春宫的路上,宫道寂寂,唯有脚步声和肩舆轻微的吱呀声作响。
若离跟在庄贵妃的肩舆旁,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散去的轻松。
她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娘娘,奴婢原以为今日,头一回向皇贵妃娘娘回禀宫务,她怎么着也得摆摆威风,或是寻个由头敲打咱们一番呢。”
“没想到,皇贵妃娘娘竟这般温和好说话,还放了许多权柄给娘娘。”
“莫非是因着太傅大人还朝,连皇贵妃娘娘也要忌惮您几分了?”
庄贵妃端坐在肩舆上,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带着苦涩和讥诮的弧度。
她微微侧首,目光扫过若离犹带天真困惑的脸:“温和?放权?”
“你当真如此以为?”
庄贵妃轻轻摇头,将方才那场不见刀光剑影的交锋,用寥寥数语点破了关窍:“缩减花卉用度的章程,看着光鲜,实则是个烫手山芋。”
“各宫主位,哪个是好相与的?份例增减,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便是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