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锦帘落下,隔绝了暖阁内的光。
若离站在冰冷的廊下,深冬的寒风如同刀子刮过脸颊。
她望着翊坤宫的方向,那里住着缠绵病榻的王嫔,和年幼的三皇子。
她们可别怪她。
要怪就去怪宸贵妃娘娘,谁让她挡了良妃娘娘的路!
若离拢紧了衣襟,没入了无边的风雪之中。
长春宫里灯火依旧明亮。
良妃缓缓闭上眼,重新捻动起佛珠,仿佛方才那番狠毒的谋划,从未发生过。
……
翊坤宫。
王嫔的病已经快好了,可重病了一场,身体终究留下了病根。
她整个人变得瘦骨嶙峋,走两步都要喘……
这副模样,她自己看到了都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是陛下?
王嫔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被角,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缠枝莲纹。
身体里那股日夜啃噬着她的虚弱感,让她的每一寸骨头都泛着酸痛。
之前,太医们来来去去,诊脉开方。药喝了一碗又一碗,却如同泥牛入海,始终没有将她的身体彻底养好。
王嫔心里的疑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病,来得太蹊跷了!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声,隐约从暖阁外的小茶房传来,断断续续地飘进了王嫔的耳朵里。
“……你小点声!仔细吵着娘娘!”
这是小田子刻意压低,带着呵斥的嗓音。
另一个更年轻的女声响起,带着哭腔,像是翊坤宫里的小宫女:“田公公,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心里头怕……”
“早上我去太医院领药,听见……听见两个洒扫的婆子在墙角根嚼舌根……她们说,说娘娘这病……”
王嫔的心猛地一沉,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