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漩涡里,脆弱得如同朝露。
沈知念并非月老,也无兴致去牵什么红线。
深宫里的每一步,都需自己踏过。是福是祸,是劫是缘,皆由己身。
宫灯的光晕,在沈知念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做法。
……
腊月二十,岁暮天寒。
凛冽的北风卷着碎雪,在宫墙夹道间呼啸穿行,枯枝上凝着灰白的冰凌。
宫人们呵气成霜,脚步匆匆,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做着最后的洒扫、张罗。
钟粹宫内暖意融融,银丝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窗棂缝隙渗入的刺骨寒气。
沈知念立在紫檀木书案前,指尖拂过一封墨迹早已干透的信笺。
那是上个月赵云归生产后,周府送来的报喜帖子。
周钰溪出征时,赵云归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她最终母女平安,诞下了一位千金。
今日,便是赵云归的女儿满月的日子。
沈知念妩媚的狐狸眼里,漾开了真切的暖意。
她那个直爽泼辣,笑声能震落屋瓦的手帕交,如今也做了母亲。
只是……这场战打了半年,北境的烽火依旧未熄。赵妹妹的周小将军,此刻仍在千里之外的沙场上浴血。
芙蕖捧着一个早已备好的紫檀木描金匣子,安静地站在一旁。
匣子不算大,却沉甸甸的。
沈知念转过身,指尖轻轻点了点匣盖:“去吧,替本宫走一趟周府,贺赵妹妹弄瓦之喜。”
她的声音清越,带着深宫威仪,却也有一份对故友的柔软:“告诉赵妹妹,本宫在宫里一切都好,让她安心将养身子,不必记挂。”
沈知念顿了顿,目光似穿透宫墙,望向那风雪弥漫的北境,补充道:“也告诉她……周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