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带着一丝急促,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你受伤了?”
顾锦潇似乎才从某种凝滞的思绪中抽离,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
他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动了动胳膊。牵扯之下,这张总是端肃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隐忍。
“些许擦碰,无碍,娘娘不必挂心。”
顾锦潇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半分痛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沈知念却看得分明,那褐色的范围不小,绝非他口中的擦碰。
她立刻从衣袖里,抽出一方素白干净的丝帕,皱着眉头道:“流了这么多血,怎会无碍?”
说这话的时候,沈知念便要起身过去。
“娘娘!”
顾锦潇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几乎是立刻起身向后挪了半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让本就摇曳的火光,晃动得更厉害了些。
他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沈知念,里面是磐石般的固执,和不容逾越的界限:“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臣万不敢劳烦娘娘玉手。”
沈知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捏着那方柔软的丝帕。
她看着顾锦潇写满“规矩”二字的脸,心头那股刚刚升腾起的焦急,瞬间被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取代。
是了。
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位礼部侍郎顾大人,最是古板守礼,视规矩如铁律。
“顾锦潇。”
沈知念收回手,语气里染上了一丝无奈,甚至有些微恼:“此乃荒野山洞,并无旁人。”
“性命攸关之时,何须拘泥这些虚礼?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恐生变故。”
顾锦潇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礼法乃立身之本,无时不可忘。”
他不再看沈知念,也不再看那处伤口,低下头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