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放缓,变得极其谨慎。
他不再疾奔,而是选择最隐蔽的路径,利用粗大的树干作为掩体,无声地穿行。
顾锦潇始终保持在沈知念前方,半步左右的位置,既能为她探路,又能随时回护。
他的眼眸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处阴影,每一簇灌木,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埋伏。
沈知念紧跟其后,同样屏息凝神。
密林的幽暗和复杂地形,极大地限制了追兵的视野和速度,也给了他们喘息、藏匿的机会。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和顾锦潇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密林深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的鸟雀啼鸣。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和叫嚣声,被茂密的林木阻隔,变得断断续续,似乎被甩开了一段距离,但并未消失。
匈奴人如同草原上的狼群,追踪的本能深入骨髓。
顾锦潇在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古松后停下脚步,背靠粗糙的树干,侧耳倾听着后方的动静。
沈知念也立刻停在他身侧,微微喘息着调整呼吸。
“娘娘,暂时甩开了些追兵,但并未脱险。”
顾锦潇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一种置身险境,却依旧条理清晰的冷静。
他侧过头,目光飞快地在沈知念脸上掠过,确认她的状态。
随即又投向幽暗的林深处,眉头微蹙,似乎在辨认方向。
“这片林子太大,需寻一处更隐蔽的所在,或设法与詹统领的人马取得联络。”
顾锦潇的话语简洁明了,全是关乎脱险的务实考量,没有一句多余的关切或安慰。
这份守礼和克制,在生死攸关的密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甚至刻意跟沈知念保持着半臂的距离,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接触。
沈知念微微颔首,目光同样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确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