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了御帐。
回到自己的翟鸟祥云帐,沈知念屏退左右,只留芙蕖和菡萏。
帐内温暖如春,熏香袅袅。
她端坐镜前,看着镜中容光焕发的自己,眼底深处是冰雪消融后的笃定。
定国公府,柳时修,沈南乔……他们的死期,近在眼前了!
但沈知念眼底,还是掠过了一丝极淡的涟漪。
她想起了昨夜御帐中,王嫔那张瞬间褪尽血色,写满屈辱和绝望的脸。
她是去和南宫玄羽商议生死攸关的要事,绝非为了争那点床笫恩宠。
可王嫔不知道。
在那个女人眼里,自己就是仗着盛宠,蛮横无理地搅了她好不容易盼来的侍寝机会。
这份误解,必将化作最浓烈的恨意。
深宫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王嫔虽非心腹大患,但在这即将收网的紧要关头,任何一点来自后院的火星,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知念沉吟片刻,抬眼看向芙蕖,吩咐道:“去本宫的妆奁里,将那支新得的赤金点翠镶红宝的海棠步摇,连同那两匹内务府新贡的云锦料子,还有前几日陛下赏的那匣子上等血燕,一并包好送去给王嫔。”
她微微侧首,目光平静无波:“就说……本宫昨夜扰了王嫔妹妹与陛下的兴致,些许薄礼聊作赔礼,望她莫要介怀。”
芙蕖立刻躬身应下:“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她领命退下,动作麻利地去准备赏赐。
……
深秋的围场枯草凝霜,寒意刺骨,却冻不住那些在营帐间、篝火旁肆意流淌的闲言碎语。
王嫔昨夜因为宸贵妃的一句话,就被从帝王榻边“请”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飞遍了营地的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王嫔娘娘昨晚……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