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切利虽然相信圣巴兰的话,但握着剁鱼刀的手依旧微微颤抖,那是深植于常人骨髓,对于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惧。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之前在阿玛尔菲时他就亲眼目睹了几次刽子手将犯人送上绞刑架,可……那些死者没一个的死状会如此蹊跷。
绕过一个拐角,里面是厨房的切菜的地方,摆着一张长条桌子,上面还摆着一副骨头。
波提切利是教堂的画师,他对人体以及其他生物的骨骼结构也有一定的研究,可望着桌上三米有余的骨架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任何解剖学,生物学以及神学都无法解释的构造,它有着脊椎动物该有的粗壮脊椎,周围却爬满了蜘蛛网一般的透明脆骨。
那些脆骨晶莹剔透,即便上面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污,波提切利依旧能感受到上面存留的纤细弹性。
最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眼前摆在桌上的骨架即便不粘连任何血肉,他也能从上面感受到一股难以描述的生命力。
它的主人仿佛从未死去,只是摆脱了血肉的皮囊桎梏。
而长桌旁的地板上还坐着几个村民,她们不像厨房门前的尸体一样伏在地上,波提切利能清晰地看到她们的面孔。
黑色的液体从她们的眼眶中渗出,空洞的眼眶被黑色填满,眼球去哪了?波提切利难以理解。
纯粹的黑色还在源源不断地朝外流出,顺着脸颊,如泪水一般。
波提切利和身后圣伯努斯都停下脚步,两人都能听到彼此上下牙齿碰撞的战栗声,却没一个人愿意退后。
圣伯努斯担心妹妹的安全,他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自己的贱命他早已看淡了,但妹妹却不能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即便她也变成了眼前的怪物伯努斯也要带她离开。
而波提切利脑内则回想着白天圣巴兰送给他的箴言,如果没有圣巴兰自己现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