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朵撑着雨伞站在一旁,目视着村里倒数第二个人离去。
在以后,这里会长满野草,哪天房子垮塌了也砸不到这里,它们会随着时间变成平地,再也看不出来。
白骁不知道郁明送走那个老兄弟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心情。
如果不是林朵朵,她大概会像那些狂欢者一样,带着枯槁的财叔,离开这里,然后死在路上,或是回到城里那个原本的家。
细细的雨丝,凉的风,他们踩着泥泞的小路下来了。
钱婶死了,林朵朵在门槛上坐了一天,望望村子,真的只剩她一人了。
屋檐的水滴滴答答连成一条线落下来。
院里的砖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积水都顺着砖缝渗下去,流到外面。
「要不是你从城里带回的那些照片,恐怕那一年她就离开了。」白骁在身后道。
「嗯。」
林朵朵展开了手上的纸,白骁没有偷看,只是不经意看到了开头"丧尸咬到脚腕是感染最慢的"这个提醒。
这是林华友的丧尸观察记录上也有记载的,被丧尸咬到脚腕的人可以多挺一会儿,能留下遗言,而被咬到脖子附近的人,连遗言都留不下就变丧尸了。
完整经历过灾难的人大概都有这个认知,在如今他们依然提醒着年轻人。
「那天她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挺多的。」林朵朵望着纸上的话,「她以为我会让你咬一口。」
「她……」
白骁张了张嘴,想到曾经财叔病入膏肓去主动接受感染,又明白了什么。
当年的绝境让他们什么都敢试,什么都
敢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废墟里的人独有的。
如今那一批人逐渐凋零,都深埋地下了。
林华友、财叔、钱堇、许许多多的从灾难初期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