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魏老三的手一抖,饭盒差点掉在地上。美国人?住七年?当州长?这些词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的脑子。恐惧再次攫紧了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具体、更庞大。这不再是街头混混的拳头,也不是移民局的拘留所,而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名为“法律”和“竞选”的恐怖巨兽。他仿佛看到自己站在一个万丈深渊的边缘,脚下踩着那张薄薄的、谎言构成的纸片,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那……那咋办?”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咋办?”老王粗暴地把平板电脑塞回怀里,眼神凶狠又无奈,“凉拌!现在全州都把你当菩萨供着!谁他妈敢说你是假的?谁说谁死!连那些想查你的,自己都先惹一身骚!你就继续当你的哑巴神仙!躲着!熬着!等这阵妖风过去!记住,千万!千万!别让人找到你!你现在比大熊猫还金贵,也比通缉犯还危险!”
老王匆匆离去,像一滴水融入废车场的黑暗。工棚里只剩下魏老三粗重的呼吸和老鼠啃噬废铁皮的悉索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沾满油污的双手,这双手只会搬砖、抹水泥。它们怎么可能去碰触那个叫“州长”的东西?
窗外,遥远的城市方向,隐约传来人群聚集的喧嚣,间或能听到被夜风撕碎的、狂热的呼喊碎片:
“……way……”
“……good……”
他猛地抓起饭盒里剩下的几颗冰冷的豆子,塞进嘴里,用尽全力咀嚼着,仿佛要将这荒诞绝伦、令人窒息的现实咬碎、吞咽、消化掉。胃里沉甸甸的,装满了豆子、恐惧,以及一个他至死也无法明白的、名为“候选人”的身份,正随着他的脚步,无声地摩擦着,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大卫·米勒察觉到一个问题:即使「wei laosan」成功递交了参选文件,其他那些竞选对手怎么可能放过他?接下来的资格审核他又怎么可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