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手里的白菜叶都不香了——去年过年,她好不容易才从表哥那讨到两颗奶糖,含在嘴里舍不得嚼。
想到这里,不禁咽了咽口水。
张燕的脸却慢慢沉下来,围裙上的碎花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局促:“益民哥,你前阵子送的腊肉还挂在梁上呢,怎么又带这么多?快拿回去些。”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围裙上的布扣,指腹都泛起白。
“哟——”张璐突然拖长了调子,嘴角勾起促狭的笑,“姐这是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替婆家省上了?”
她故意往张燕身边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发红的耳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早就把证领了呢。”
张燕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被泼了盆滚烫的胭脂。
她攥着围裙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想反驳却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了张璐一眼,转身时带起的风差点掀翻桌上的油灯。
张璐瞅着姐姐窘迫的样子,捂着嘴偷笑两声,转身就扑到麻包袋前。
粗糙的麻布被她翻得“簌簌”响,冻硬的肉块硌得手指发麻也不管,嘴里还念叨着:“奶糖呢?大白兔奶糖藏哪儿了?”
苹果滚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她也只顾着在面粉袋旁扒拉。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哗啦”被掀开。
张婶端着个豁口的粗瓷碗出来,刚要喊孩子们吃饭,就撞见张璐把半个身子探进麻包袋的模样。
她眉头瞬间拧成疙瘩,目光像淬了冰,伸手就抄起门后的鸡毛掸子。
周益民刚要开口劝阻,张婶的胳膊已经抡了下来。
“啪”的一声脆响,鸡毛掸子抽在张璐背上,惊得张璐“嗷”一嗓子蹦起来,手里还攥着块没来得及放下的草莓。
她扭头看见母亲铁青的脸,刚才的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