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硬的猪肉块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苹果箱底垫着松针,青色的苹果表皮蒙着细霜,他特意选了带枝桠的,枝叶间还挂着未化的冰晶,乍一看像堆放在田里的普通果蔬。
摩托车离开砖窑时,周益民特意绕到后山转了圈,后视镜里,那堆稻草在风中起伏,渐渐缩成一个模糊的土丘。
钢铁厂的烟囱在远处喷出白烟,他看了眼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车棚里停好车,他没去自己办公室,而是直奔丁主任所在的二层小楼,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格外急促,口袋里的钥匙串随着步伐轻响,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丁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周益民看见对方正对着窗棂哈气,在玻璃上画着歪扭的图案。
他抬手敲门,指节触到的门板带着暖气管道的余温,门内传来的“请进”声里,还夹杂着钢笔尖划破纸张的轻响。
推开门的瞬间,煤炉的热气裹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丁主任的食指还悬在玻璃上,指尖的水汽在晨光里蒸发成细小的白雾。
他转身时军大衣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报表吹得哗哗作响,最底层那张泛黄的《职工冬季取暖补贴申请表》露出半截,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名字。
“东西.都妥了?”丁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尾音里的颤栗。
他盯着周益民的皮夹克,目光在车斗曾经放置货物的位置逡巡,仿佛能透过布料看见那些冻得硬邦邦的猪肉块。
“砖窑后头的稻草堆,三捆一压,看不出名堂。”周益民吐着烟圈,看烟雾在暖气片上方打转。
“苹果带枝桠,混在菜贩子的推车里能过关。”他顿了顿,余光扫过丁主任胸前的厂徽,金属别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就是运输.”
丁主任正要点头,忽然像想起什么,眼睛一亮,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