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即将揭晓答案的紧张。
他支起车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冲进村部,粗重的喘息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李村长!李村长!”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
等待的几秒格外漫长,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直到看见李村长握着旱烟杆拐过墙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价价格定了!两块八!”
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这不仅是一个价格,更是他的“投名状”。
不然李村长为什么要将这么多只鸡交给自己采购,随便找一个采购员都能做得到。
李村长的烟杆“当啷”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瞬间发亮。
当老人冲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时,李安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递的温度,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掏出皱巴巴的定价单时,他的手指仍在微微颤抖,既怕数字有误,又期待见证奇迹。
直到确认李村长激动得抱住他摇晃,惊得树上最后的几片叶子扑簌簌落下,他才敢真正松了口气。
秋风卷起他汗湿的头发,带着晒谷场特有的气息,却比任何香水都要清新。
他知道,此刻李家村此起彼伏的鸡叫,都将成为他职业生涯里最动听的乐章。
老座钟在墙角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油灯昏黄的光晕里,李村长的旱烟袋锅明明灭灭,烟灰簌簌落在起草合同的牛皮纸上。
“瞧这时间!”李村长突然重重拍了下大腿,震得八仙桌上的茶碗都跟着晃了晃,“天都擦黑了,你咋能摸黑走山路?”
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责备,起身时带倒了身后的竹椅,“说啥也得在俺家住一晚!”
李安国慌忙摆手,工装裤口袋里的钢笔硌得大腿生疼:“不用不用!我骑车快,半小时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