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斜斜穿过糊着窗纸的木格窗,在八仙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张燕坐在周益民身旁,手里捏着奶奶递来的红薯干,听老爷子讲周益民小时候在麦场追野兔摔进泥坑的趣事,笑得直不起腰。
老黄狗趴在门槛边打盹,尾巴偶尔扫过地面,惊起几缕浮尘在光柱里打转。
就这样众人,聊天聊得十分开心。
就在这时候。
“燕丫头,”周益民奶奶突然放下手中的针线筐,老花镜滑到鼻尖,浑浊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益民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句话像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张燕手里的红薯干“啪嗒”掉在蓝布裙摆上,两颊瞬间烧起红晕,像是被灶膛的火燎着了似的。
她张了张嘴,喉头像卡了团棉花,只能慌乱地转头看向周益民,睫毛上还沾着未散尽的笑意。
周益民正端着搪瓷缸喝水,闻言差点呛着。
他慌忙放下杯子,伸手在张燕后背轻轻拍了拍,耳尖也跟着发烫:“奶,您别吓唬人。我们年龄还不到,是领不到结婚证!”
话音未落,老爷子吧嗒着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年龄可以改!”
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街道办也不会卡着你。
周益民倒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在后世的话,年龄是不可以修改。
空气突然凝固,张燕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周益民张了张嘴,又闭上,喉结上下滚动。
老黄狗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头呜咽两声,尾巴也停了摆动。
“爷爷奶奶,忘记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周益民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比平时拔高了八度。
奶奶立刻来了精神,布满皱纹的手攥住他的胳膊:“益民,你们准备去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