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民没有想到老支书竟然猜到,不过这种事情,自己肯定是不会承认的:“这跟我可没有关系!”
老支书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深追下去,他自知道村里是获利的一方,深追下去的话,可能还会得到周益民的厌恶。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呢?
饭后,老支书抹了把嘴,终于说出此行目的:“益民,能不能给两包好烟?村里明儿去上交公粮,你知道的,粮站那帮人……”
他没把话说完,但周益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益民没吭声,径直走进里屋。
老支书坐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
他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作响,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该不会是为难了吧?”他暗暗后悔,早知道不该白吃这顿饭,这下开口要东西更理亏了。
正想着,周益民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包崭新的中华烟。
烟盒在灯光下泛着红金色的光泽,老支书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接过:“益民,太谢谢你了!”
周益民淡淡一笑:“小事。”
可在心里,他忍不住叹气:“这个村要是没有我,估计要散。”
凌晨四点,周家庄的拖拉机在薄雾中轰鸣启动。
铁制车身裹着露水,车灯刺破黑暗,发动机的震颤让方圆百米的狗都狂吠起来。
周志明紧握着方向盘,换挡时齿轮发出清脆的咬合声,车厢里的麦袋随着颠簸相互碰撞,发出窸窣的声响。
二柱探出半个身子,兴奋地朝村口张望:“好家伙,路上还没见着别家的车影!”
拖拉机沿着蜿蜒的土路上坡时,东方泛起鱼肚白。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牛铃声,三辆载着麦袋的牛车正慢吞吞地挪动,车轴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
赶车的老汉裹着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