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燃的金色海浪,麦穗沉甸甸地压弯了秸秆,晨风掠过,沙沙声裹挟着麦香漫过土墙院落。
谢玉梅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孩子们背着自制的布书包雀跃地跑向田野,衣角沾着草屑也浑然不觉。
这是她来到周家庄的第十七天,晾衣绳上的蓝布衫被阳光晒得发脆,渐渐染上了柴火灶的烟熏气。
放学路上,小宝蹦跳着踩过田埂,忽然指着小麦:“姐姐,这个是什么东西?好好看!”
说着,就想上手去折断拿起来玩。
谢玉梅看见后,连忙阻止:“小宝,这个是小麦,是我们重要的粮食,可不是用来玩的。”
小宝虽然不太懂,不过姐姐说,这个不是用来玩,也就没有检查。
深夜备课的谢玉梅被窗外的蛙鸣惊醒,煤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这是在城里常有的停电征兆。
她下意识去摸火柴,却见月光透过玻璃将课本照得发亮,远处传来拖拉机收工的突突声。
第二天才知道,周家庄自建的小水电站藏在后山,用青石砌成的蓄水池像块翡翠嵌在密林里,足够全村昼夜不息地用电。
“谢老师快尝尝!”课间休息时,春桃端着搪瓷缸挤进教室,缸里飘着嫩黄的槐花蜜,“这是后山蜂箱新割的,冲水喝败火!”
女人们总会变着法子往她手里塞东西,晒干的野山菌、新摘的嫩豆角,甚至还有用碎花布包着的熟鸡蛋。
有次她执意要帮厨,却被赵婶连推带哄地送出厨房:“使不得!你教娃识字可比啥都金贵!”
晒谷场上,周志明正指挥着年轻人调试脱粒机。
木块外壳被晒得发烫,齿轮咬合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麦收前三天,村头大喇叭突然响起老支书沙哑的声音:“全体社员注意!今晚召开生产动员会!”
暮色中的晒谷场挤满了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