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的源头,但老实说,姜云湄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所作所为中有任何温情可言,只觉得素未谋面的祖先陌生又恐怖,是一头沉睡在坟墓里的怪物,子孙们不过是他肆意滥用的道具。
姜家人已经被与生俱来的血脉诅咒了,只有将源头消灭,这个家族才有可能重获新生。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解决家族事务,就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
“今晚之后,超工委就由正当理由介入此次事件了,有人会对姜家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当然,我会让他们不影响到……等调查结果出来后,我再联系你。”
……
姜云湄坚持要由她开车,送两人回家,岑冬生也就随她去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位队友好像有着喜欢照顾人的一面,这想起来,姜云湄其实比他年纪还要大上几岁,是他的学姐。
和两个甲等咒禁师打上一场,又领悟了新招数,他这会儿就算身体不累,精神上也有些疲了。
岑冬生打了个哈欠,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车座椅的枕头上,闭上双眼,渐渐有了几分困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车厢内响起了轻微而平稳的鼾声。
远处的天际渐渐浮起了鱼肚白。姜云湄握着方向盘,沿着高速公路驶向城市,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边的青年面庞上,看着他安详的睡颜。
那个战场上凶猛强大的战士,在这一刻睡得像个孩子,只因为她陪在身边。
姜云湄从这种无声的表现里,感受到了对方深重的信赖。
这种信赖本身意味着责任感,意味着她可能再无法逃离某种亲密关系的束缚……尽管如此,她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
市立第三医院,特许豪华病房。
病床上佝偻的老人气息微弱,似在假寐,姜云湄的三叔姜志峰正在指挥姜家人帮忙清理病房内残留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