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助?”
庄青翟坐在主位,回忆了一阵,“他被张汤坚持处死,朱买臣因此恨上他,倒也说得过去。”
他摇摇头,没在此事上多谈。
转而看向太子,“三位丞相长史被诛,我这个丞相难逃其咎,上了请罪奏疏,陛下已经允了。”
“哦?”
刘据不惊反喜,“也罢官?”
“正是。”庄青翟接过递来的一瓣橘子,失笑道:“识人不明,用人不善,开春罢免。”
“陛下还说,既然辞了,以后就别当官了,养老去。”
“呵。”
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收敛了笑意,“陛下这是对我借伤遁走不满,倒是连累了殿下。”
刘据摆摆手,“少傅跟孤用得着说这话?”
……确实。
庄青翟没再矫情,直言道:“陛下说不能做官,那便是不能做官,少傅之名,殿下还是不要再喊。”
“日后臣这把老骨头,顶多在太子宫当个宾客,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哈哈哈。”
堂堂武强侯,开国勋贵之后,能不要一官半职,屈居于一个小小宾客,当今世上罕有。
眼下,却有了。
刘据这次并未推辞,皇帝老爹既然开了尊口,那便没得商量……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庄青翟说完了自己的私事,将话题引到了刘据身上,“此次张汤罢官,殿下东奔西走,有目共睹。”
“以后张汤的门生故吏,例如中尉王温舒之流,就要欠殿下一个大人情。”????“只是……”
说话间,庄青翟劝道:“这份人情,殿下最好关键时刻再用。”
“平时也别和他们过多接触,彼辈都是酷吏,王温舒更是嗜杀之徒,声名狼藉,可用,不可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