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看不下去了。
早在老妇人开口时,他便将宦者令拉去了中庭,瞅着老太监,质问道:“你还看的下去?”
“你看过戏剧吗?”
宦者令张了张嘴,不等他说话,刘据就拍着手,急道:“今日若是一场戏,你就是丑角你知道吗!”
“人家张汤母子要气节的有气节,要骨气的有骨气,你呢?”
“你有什么?”
刘据上下将这阉人比划了一通,宦者令本能的夹了夹腿,顿时恼怒,挑眉瞪眼,他正要张嘴,刘据再次打断道:
“你只有一道口谕鸡毛当令箭,却要逼死一个坦荡之臣,成了今日人家母子气节里的陪衬、坏人!”
“你代表的谁?”
“你代表的是我父皇,坏人是你当了吗?是我父皇当了!这盆脏水泼给他之前,你有问过我父皇的意见吗?”
刘据连珠炮似的,直往宦者令心窝里戳。
老太监怔了怔,眼中露出慌乱。
他们这些当奴婢的,可以谁都不怕,独独扯上主子时,得思之慎之,再思再慎!
“这……”
宦者令只开了个腔,刘据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罪名文书,搭眼一扫,怒道:“你自己瞅瞅。”
“什么淮阴侯之志,捕风捉影的东西也能拿来定罪?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你让张汤怎么认?”
宦者令脸上慌乱更甚,“那……”
刘据白了他一眼,弹了弹文书,“八项罪状,假的太多,你没听老妇人刚才讲吗,该认的才认。”
“八条里总有真的吧?让张汤不用全认,从里面挑一条。”
自顾自说完。
刘据一偏头,望向愣愣看着自己的宦者令,气道:“你看着孤干嘛?孤能做主还是你能做主?”
“快上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