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扪心自问,不会。
“若你只是个参将,或是依旧是千户,那么,当下的烦恼可还有?”僧人问。
毛顺昌带着这个问题,当夜喝的大醉。第二日醒来哂然一笑,把僧人的话弃之脑后。
当看到蒋庆之驻地时,毛顺昌勒住战马,低头,轻声问,“若我今日依旧是当年那个千户,可会比当下更快活?”
他默然,身后随行军士手持火把,火把在烈烈燃烧,不时发出噼啪声。
毛顺昌下马,抬头看着打开的门,“不会?不,会!不会……”
他呆立在那里,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辩驳着。
蒋庆之驻地此刻灯火通明。
陈铮被叫醒,来到大堂,就见蒋庆之坐在上首,两侧是唐顺之徐渭等人。
“景王呢?”陈铮问。
“有事儿。”蒋庆之说。
“这是……”陈铮止步,蹙眉,“外面在喊什么?”
“倭寇进城了。”徐渭笑道。
陈铮身体一震,“那还等什么?”
“一切尽在掌握。”徐渭说:“倒是扰了陈公清梦。”
一个军士进来,“伯爷,毛指挥使在门外发呆。”
“此人知晓自己难逃此劫。”唐顺之说:“庆之一番布置,倒是忘了他。”
蒋庆之说:“浙江官兵糜烂,水师不但糜烂,更是与倭寇勾结一气,与地方豪强联手走私。这一切他毛顺昌难辞其咎。”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蒋庆之早已把毛顺昌列为南下之行的一只猴儿。
大门外,毛顺昌抬头,“千户如何有指挥使快活?我若是千户,此刻见到指挥使只能卑微赔笑。就为了这一笑,我便不悔!”
他突然笑了,“林夕与周望也难辞其咎,林夕乃是长威伯的人,他定然要保。如此,本官无虞了。”
这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