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走了出去。
风从打开的房门吹进来,吹动了那份文书。
纸张翻起来,那一行字映入了小吏的眼中。
——悔不当初!
官吏们纷纷走出值房,慢慢汇集。
仵作也在其中,两个军士夹着他,另外两个衙役一前一后,把他护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看到府衙大门时,仵作前面的小吏突然回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刀。他狞笑着一刀插去。
几乎就在同时,仵作身边的军士拉了他一把,另一个军士上前,拔刀,挥动……
一只手臂掉在地上,短刀落地,当啷一声。
前方的杨昌河面色突然煞白,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府门外很宽敞,蒋庆之负手站在那里,身后是百余骑。再远些便是跟来的百姓。
数千人聚在一起,各种声音交织,听着颇为嘈杂。
当看到杨昌河走出来后,嘈杂声没了。
杨昌河走过来,身后官吏们止步。
他走到蒋庆之身前,微笑道:“长威伯此来何事?”
蒋庆之说道:“你杨昌河当年寒窗十载苦读不易,出仕后也颇有建树,可自从来到了南方为官,贪腐不说,且对地方豪强有求必应。为何?”
杨昌河笑了笑,“每个官员到了南方赴任,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访本地豪强。若不如此,政令出了府衙便成了废纸。”
他看着那些围观的百姓,“若是谁敢和他们对着干,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下面的官吏阳奉阴违。甚至会给你挖坑……用不了多久,要么低头,要么,就等着弹劾……知晓吗?”
杨昌河微笑道:“南方士大夫在京师为官的多不胜数,他们与家乡士大夫们同气连枝,一句话就能让你身败名裂,一句话亦能让你升官发财。你让本官如何选择?”
这厮竟然倒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