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了三任知县,都得罪了权贵,被罢免了,不是阳明一脉的同门帮他挡着,他早被权贵给弄死了!
这种事,怎么说呢?
曾淳想了想,干脆借酒装疯道:“沈叔,你年纪跟我爹差不多大,我爹早就正三品了,还有,恩师同样出自阳明一脉,跟你年纪也差不多大,他都已经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了,而且都入阁辅政了,沈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大家都喝得有点微醺了,这话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唯有沈炼,端起酒碗愣了一下,这才满脸悲愤道:“奸臣当道,祸害忠良,严嵩父子不下台,我等忠良永无出头之日啊!”
说罢,他又仰头把一碗酒倒进肚里。
你扳得动人家吗?
曾淳想了想,干脆问道:“沈叔,你知道弹劾严嵩的后果吗?”
沈炼越是悲愤道:“我知道,严嵩权倾朝野,又深得圣上宠信,我弹劾他,他十有八九不会有事,我反倒可能被他害死。”
你知道还这么干!
曾淳不由吃惊道:“沈叔,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沈炼又喝了一大碗酒,豪迈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弹劾不倒他,自有后来人跟上,大家不停弹劾,总有一天圣上会开眼的,如果大家都怕他严嵩恶毒,不敢弹劾,那这奸佞之徒便要只手遮天了。”
你这想法有问题。
曾淳想了想,又问道:“沈叔,你没喝醉吧?”
沈炼颇有些莫名其妙道:“我这才刚开喝呢,怎么可能醉?”
曾淳闻言,满脸郑重道:“那好,沈叔,我给你打个比方,你听仔细了。
比方说,有一头恶兽祸害乡里,以你的能力,只要叫上几个帮手,准备好武器,大家一起上,便能将这恶兽击杀。
但是,你却偏偏不这么干,你直接就上了,让恶兽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