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军士,慢慢的说道,“凡倒戈者赏绢十匹…携首级来投者翻倍,但翻倍之后呢?翻倍之后,从此便是大唐叛军!”
他手指伸向远处的叛军,“他们有多少人?据说是五万,可能后面还有十万,我们呢?我们一万五千人,但我只知道,这里是唐土,容不得人乱来!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有一条命!我们这座城之后,还有多少唐人?他五万,十五万,能将所有唐人杀光吗?能让整个大唐消失么!我死在这里可以,但我不会背叛大唐!”
“唐人啊…若人人知必死就要降,那今后什么外敌的马蹄都会踩着唐人的尸骨,说,看啊,这就是唐人的骨头,贱得连狗都不啃!”
城墙上一片沉默。
然后,有人朝着城下那劝降使所在的方位吐了一口口水。
接着便是第二口,第三口……
不知是谁吼出了一嗓子,“你们这群杂种,干你娘的!”
“很好。”
劝降使狞笑了起来,“希望你们城里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骨头硬!”
说完这句,他不再多言,调转马头就走。
……
“张介然,好一个张介然。”
潮水般朝着陈留郡奔涌的大军之中,听到劝降使回报的孙孝泽只是啧啧的赞叹起来。
张介然之前在大唐也是名不见经传。
但身为幽州叛军这五万大军的统帅,孙孝泽在此时的大唐更没有丝毫名气。
他此时高踞战马之上,身披一件暗红色狼裘大氅,裘毛间还黏着未干的血痂,似是刚剥下不久的兽皮。他生了一张典型的契丹面孔——高颧骨、窄眼眶,眼珠泛着鹰隼般的黄褐色,右颊一道刀疤斜贯至耳根,疤痕边缘泛着青黑,像是旧伤淬过毒。
听劝降使回报时,他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马鞍上悬挂的一串干硬人耳,他自己耳骨上穿着的铜环倒是随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