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帝是真心实意的想往这方面走的,然而这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他顿了顿之后,看着沈若若和她身边的所有人,明显有些情绪低落的接着说道,“他们已经等待了一代人,安知鹿他们这些人的父母为大唐打仗而死,但安知鹿他们的处境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河北这些曾经得到夏王恩惠的氏族,也已经被打压了一代人,过去几十年的时间,他们抱着希望又看不到希望。他们会想,还要等待多久,才能等来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对于安知鹿而言,他心中的怒火或许已经燃烧了很多年,他应该是觉得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想要别人的施舍。至于河北这些氏族,与其说到了现在他们还是心中感激当年的夏王,不如说他们是想自己追逐一个希望。”
沈若若何等聪慧,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她自然觉得有道理,但嘴上却还忍不住说,“看你这话说的,这造反似乎还有理了。”
顾留白转头和耶律月理对视了一眼,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抛开喜恶不论,任何人行事都有自己的道理,的确不能觉得只有自己的道理,没有别人的道理。
从某种意义而言,也是皇帝促成了这一步,他将安知鹿抬到这样的高度,也是想让天下人看看,哪怕是一个胡人的混血,哪怕是一个毫无背景可言的战孤儿,也依旧可以得到重用。
然而事与愿违,即便赐予了安知鹿这样的位置,也抚不平他的野心,浇不熄这么多年来积在心中的怒火。
当日扶持邹氏,也是想要让人看看商贾之家也能出国之重臣,也让河北的那些氏族看看,哪怕是感念夏王的地方,也会被一视同仁,然而不管是邹氏还是安知鹿,幽州却似乎天生和皇帝八字不合一般,始终是让他的良苦用心起到了反效果。
不管安知鹿认为自己有没有道理,但他这一反,却足以让大唐往后倒退一大步。
时至今日,哪怕大唐已经立国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