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石灰的颅骨落地之后并未散乱,反而如同蚁群般相互吸附,转眼聚成一个白骨小人,其中一颗下颌骨突出的首级自行浮至顶端,凹陷的眼窝里倏地燃起两点幽绿色的磷火。
它很快开始奔跑,悄然跑出营区,朝着长安行去,郊野的草丛之中一开始流动着一条青荧荧的轨迹,后来它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不见。
……
当再一个夜晚来临之时,由数十个颅骨拼合而成的圆滚滚的白骨小人从从沣水支流浮出,磷火眼窝里映出长安城墙箭楼的轮廓。
它安静的坐在了一株柳树之后,等待着顾留白的到来。
它只是一个由颅骨组成的诡异小人,但此时一动不动,它眼中的幽绿磷火不断的跳动,却显得有些焦躁和忐忑。
直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到来,这白骨小人眼中的幽火才恢复平静。
枯叶落下时,风吹过河岸的时候已经带着寒意了。
白骨小人下颌骨咯哒碰撞,眼中磷火忽明忽暗地映照出顾留白脚下那双金丝履。
它微微抬起头来,看到这个年轻人披着孔雀罗大氅,内衬银泥云纹缺骻袍,蹀躞带上悬着的错金算囊随步伐叮咚作响。
看着顾留白衣襟上的瑞鹤衔花金扣,看着他腰间悬垂着的那柄春坊名剑,这白骨小人眼窝里幽火流转出一种显而易见的艳羡,仿佛在凝视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鲜活明亮的梦。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当自己的身体都无法适应长时间的真气流转,无法承受长途跋涉和战斗时,他看着这名可以满足任何人对于年轻才俊和春风得意的想象的大唐道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王幽山,你这厉害啊。”
顾留白看到这个圆鼓鼓的白骨小人,却是也大吃了一惊,“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手?所以这两座京观其实是早被你炼成了你专用的法器,看上去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