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的猪肝大肠,蒸腾出咸鲜雾气;
竹屉码着澄黄栗子面小窝头,旁边奶白芸豆卷透出红豆沙的暗纹;
粗陶碟里炸得酥脆的焦圈,蘸进滚水冲开的芝麻酱,再配一勺金红透亮的酱菜丁…
虽说简单,但都透露着一股子精致。
众人整完没睡觉,唏哩呼噜吃的满桌子剩盘。
“好香,给小爷我留点…”
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却是苏醒的蒯大有闻着味儿扶墙走出。
这小子体格不错,刚摆脱险境,就已胃口大开。
他也不客套,从沙里飞手中抢过豆卷,就着炒肝便往嘴里塞。
李衍也不着急,毛巾擦手后,便喝着热茶等待。
当其吃饱喝足,又捂着伤口龇牙咧嘴时,才开口道:“兔儿爷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是心情不错,蒯大有也不再是那副吊德性,用竹签剔着牙道:“还能怎么回事,欠了人情呗。”
“我有一小师叔,家中幼子染病,求了兔儿爷香囊佩戴除晦才好转。”
“那庙祝请我炼制毛猴阴兵护法,我一时心软答应,谁知从此就被缠上了…”
“兔儿爷受了坊间百姓香火,要超度孩童,我只能帮忙…”
李衍若有所思道:“里面的情况,你不知道?”
“不知道。”
蒯大有摇头道:“小爷我只负责布坛,进了里面,就归兔儿爷指挥,若早知道会惹来如此麻烦,岂会没有半点准备。”
李衍眼睛微眯,“兔儿爷的庙祝是谁?”
兔儿爷是俗神,在京城香火旺盛,灵通的很。
超度那些孩童冤魂还好说,但在外面出手救他,肯定有人指挥。
“是一个糟老头子,自称无名氏。”
蒯大有嘬着牙花子骂道:“让炼制毛猴的也是他,妈德,坑了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