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低声解释道:“这小子叫吕德谦,父亲是户部侍郎吕望,母家也是江南豪族,借着他爹的名头,开设织造坊,挣了不少银子。”
李衍眉头一皱,“如此张扬,不怕惹事?”
董存山乐道:“那吕望本是江南小官,因为开海一事,被开海派硬生生扶起。”
“这些年,似这等一飞冲天的官员,在京城着实不少,有些还知道低调做人,但大部分却不改商人习气,得意忘形,迟早要出问题!”
言语间,明显有些看不起。
李衍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董存山来自八卦门,江湖上一等一的存在,自大兴年间,便已声名远扬,如今还有个宗师坐镇。
可以说,算是京城实打实的本地户。
八卦门虽然会瞧风向,早早便与开海派结交,甚至派了众多弟子前往成都,辅佐保护御史,但做什么,和想什么完全是两码事。
开海派的一些行事风格,明显不被董存山所喜。
在成都时,李衍便隐约有所察觉。
董存山如今受伤没了动力,嘴上自然也不再顾忌。
“吕公子好大手笔。”
东厢房内,骤然响起声嗤笑:“只是户部今春刚查了漕粮亏空,令尊倒舍得让儿子挥霍?”
那白衣公子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冷笑道:“千两银子罢了,我舅舅做的是正经生意,有些花销算不上什么。”
“倒是你,血口喷人,还扯到了户部…”
“若觉得我家贪墨了银子,不妨让你爹告一状?”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立刻不再搭话。
“那是巡城御史周喆的儿子。”
董存山摇头道:“本土派的一条狗,原本是儒林名士,但如今却四处咬人,这些日子因番商炮打津门码头,用此事大做文章,攻击开海派,弄的数人丢官罢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