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而是他注意到漳河对岸的小巷子里,忽然驶出一辆马车。与他们隔河相望,静静观察。
那车乘望之即见,名贵非凡,轮毂铸以镔铁,厢木筑以沉香,遮帘配饰金玉,而拉车的也非凡‘马’,而是神兽,其状若纹马,缟身朱鬣,目若黄金,是名吉量,乘之寿千岁。
这当然不是说你把那神兽骑一骑,乘一乘,真就能延寿千年了。而是说只有那些被尊称‘千岁’的尊贵之人,才可以坐吉量拉的车。
恩,如果没猜错,大概是宗室的车架。而且看那些玉佩的规制,只怕还不是一般地方藩国的郡主,而是与国公同级的,帝裔宗亲的公主……
铁蛋自然不二话,桓天元吃醉了,他可没吃醉,甚至有血玉功辅助消化,离醉还差得远呢。当下把一口杀人剑,喷入酒坛中,然后依旧颠颠倒倒,作醉酒状,把酒坛一甩,扔到对岸。
然后那酒坛在枝头一荡一滚,没能挂在柳梢,倒是滚到角落,坛口像个炮管一样,正对着不远处的千岁车架。
桓天元则还在癫狂,
“我父亲,学富五车!文武双全!出生入死!和坎人打了多少仗!就因为刑家不能入品!又拿不出钱财给太监交数!拼了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守边城的长吏!
凭什么?凭什么啊!
王师十三万!十三万人啊!倘若有一万给他来统帅!焉能有今日之败!
我父……父亲!又怎么会死!我恨!我好恨啊!”
丧父的少年提着酒坛,双目通红,发癫一样乱舞,指着天乱骂,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占着位不拉屎的东西!天都塌下来了!还要争权夺利!还要评出身!论贵贱!
论!论尼玛的论!是在等坎人的刀!杀光你们的父兄!杀光你们的儿子!一路杀到你妻子儿女的脖子上!把你家堆积如山的金银都掠走吗!
酒囊饭袋!竖子不足与谋!